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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子何尝不懂《易》?(郭继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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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子何尝不懂《易》?(郭继民)


 研读庄子之书多年,慢慢看出些蹊跷,其中之一就是:作为“六经之首”的《周易》似乎并没有进入到庄子的著作。难道庄子不懂周易?关于这个问题,古今前辈学人亦曾遇到。就笔者视野所及,真正明确提出此问题并给予解答的当属民国易学大家杭辛斋先生。在《学易笔谈·诸子之易》中,杭氏认为:庄子乃周易专家,“庄子为老学之正传,其立言皆本于阴阳正义,证之以《易经》象术,纤维悉和”。庄子娴熟《易经》义理,其对“易数”亦相当通晓,今选《内篇》二例以佐证之。

 

  其一,《逍遥游》篇有“列子御风而行,泠然善也,旬有五日而后返,彼有致福者,未数数然也”之文。想必人们多关注列子御风之“有待”,而不甚留意“旬有五日而后返”。缘何列子须“旬有五日而后返”?此实则触及到古《易》的象数、卦气理论。《黄帝内经·素问》有“五日为一侯,三侯为一气”。旬有五日,即十五日。古人认为,十五日为一个节气,每个节气又分三侯,二十四节气分出七十二侯。旬有五日意味着节序之变换,列子受控于节序之变,因此不得不返。医理学家李阳波先生认为,《皇帝内经》的“五运六气”理论来源于“洛书”,倘如此,庄子的“旬有五日”必有其源。提及卦气,人们多将其归于汉人,其实未必。刘大钧先生在《周易概论》中认为,“卦气”恐为太史遗法,并给出相关例证:“《礼记·月令》云‘太史谒天子曰某日立冬’即其证”,可见古《易》已有卦气之说。其实,《系辞》亦引用“参伍以变,错综其数”之文,关于“参伍”之义,历代易学家众说纷纭,若按庄子之“旬有五日”,“十五”之说,不失为一个解释思路。综合以上理由,庄子应该是通晓《周易》“卦气”理论的,至少,对此并不陌生。

 

  其二,《庄子·大宗师》篇中,南伯子葵与女偊的对话:“吾犹守告之,参日而后能外天下;已外天下矣,吾又守之,七日后能外物;已外物矣,吾又守之,九日而后能外生。”其中的参(叁)、七、九日绝非随意之语,皆而有其深蕴。三日、九日之说,暂且不论。仅七日之说,就有三个解释。第一,“七日之说”乃“大易”之数。《易经》及《易传》的作者皆认为,七是天地循环的周期,亦是阴阳之气转换的节点,故言七日可“外”物。《大宗师》“七日能外物”,即是易数的具体运用。第二,以六爻卦的“卦变”理论而言,“七”意味着卦之复原,譬如以乾卦为例,若从初爻变起,依次经二爻、三爻凡七变,最后又回复本卦,是名为“复”。第三,若以阴阳理论解之,亦有可通之处。易理认为,七为少阳,九为老阳,“七日后能外物”意味着“事物”仍处于上升阶段,尚未“化尽”,未到极致,故仅能“外物”;而至于老阳之九,则为“精神体质”的彻底变化,进而超脱生死,故能“外天下”而出神入化,此无他,“物极必反”之故。上述三种解释,虽不必同时成立,但却大致可表明,庄子当通于《周易》之象术。

 

  当然,庄子对《周易》的发挥仍在于阴阳之义理,“内七篇”乃至全书皆有涉及,只是其发挥的思路与儒家不同而已。如果说孟子对《周易》的发挥乃承接孔子之“仁”,将《周易》视为修身养性的“性理”之书;那么,庄子则承接老子而发挥《周易》阴阳交变的灵动之思,试图掌控阴阳之变化,“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”,实现大易所谓“阴阳不测之为神”的逍遥境界。试想,《周易·乾》之用九所描绘出的“群龙无首,吉”之图景岂非庄子的《逍遥游》所勾画的景象?同样,以阐发平等思想为主旨的《齐物论》岂非可视作《周易》“群龙无首”之局面的绝妙注解?同时,庄子灵动、开放、自由的表达方式,亦将《周易》符号的多义性、开放性糅合其中,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,这为我们对《周易》的别样解读开辟了崭新的路径。来源:中国社会科学网-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:郭继民 (作者单位:海军陆战学院政工系)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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